回應> Biological Anthropology演講

Discourse:Biological Anthropology(王道還 教授 主講)

Date:10/02/2003@c304(10/06/2003)

Reporter:吳佳芳(g926002)

【Weekly Reflection】

這次演講,王道還老師一開始便提出其中心論點:「為什麼會有社會/文化多元性之產生?其獨特性或是差異性究竟為何呢?」,用來作為接下來思考激盪的起始點。接著,從「生產模式」這篇文章切入,說明人屬中由於其「直立型態(或直立主義Bipedalism)」之獨特性,故產生「型態轉變」之演變過程,並進而存有「生產模式」之特殊演化適應(如超高腦容量)。王老師並沿著以上的論述脈絡進而延伸至關於性向(Sexuality)、生產成就(王老師譯作”fitness”)與家庭/社會關係之討論。然而,王老師在延伸以上這些議題(如性向、生產成就、家庭/社會關係)上的觀點較偏向以『生物性演化』之角度來做詮釋,他並提出了一些異於如文化相對論和女性主義取向等之社會演化觀點(如質疑「文化相對性」本質之同與異為何、反文化性或反女性主義論點之社會演進法則或現象等),來詮釋人類(或人屬、靈長目等)生物性的演化歷程(直立型態、生產模式、兩性權力配置關係)。

我認為,王老師由『生物性演化』之角度來詮釋人類演化歷程或是社會/文化關係的觀點是很有趣的,而且(古)生物學上演化證據似乎也贊成了這樣論點的可靠性,但是我提出了三個不同的看法來做進一步的延伸討論。

第一,就如本週的數篇文章所提及,生物性的證據(尤其是古生物學)對於相關知識(論)的建構,其實是先見、詮釋角度或知識/權力角力下的模糊場域,進一步說明,就如幾篇人類學相關文章中的討論(註一),西方知識論(或科學/理性觀點)的建構與異、同之延伸比較等,其實是先存有其獨特理解或詮釋角度(如「生理知覺變化即為自然界客觀真實」、或「見之即知之」等觀點),所以,「(西方)科學必為客觀真實」(或為某種強勢的「主觀現實」呢?)成為知覺外界或內在的唯一角度、或是相關知識詮釋的中心標準,這種存在已久或被視為理所當然的先見,忽略了自身切入「真實」的立場,是否也是王老師以(古)生物學「科學」證據信誓旦旦批判演化歷程時,同時也既存但不自覺的先見呢?科學「證據」或文化多元性等的「客觀」評定標準之立基點為何呢?我就此提出反駁。

第二,沿著我所提出的思考脈絡再進一步提出,建構與詮釋「客觀知識」的「角色」為何者?

雖然我對於女性主義的相關理論觀點與歷史脈絡並不是十分的了解,但是對於建構相對知識的角度上(如「歷史事實(history)」vs.「敘事脈絡(narrative)」、「客觀真實」vs.「主觀詮釋」等)(註二),在不同的時空背景下,往往是掌控於某些特殊份子的手中,其中,並以「上層階級(擁有權力powerful)」的「男性male」為居多,因此,一樣的問題,詮釋、制定與決定「客觀事實」的「客觀標準」究竟為何呢?由此觀點延伸我對於王老師之於「性向」、「兩性關係」與「家庭/社會關係」的生物性演化觀點,及對於如女性主義取向之歷史詮釋等批評,作為反駁。我提出,詮釋知識的角度或立場既已存有不自覺之先見,更何論於關於批判或否決於其相異者之「客觀事實」呢?

第三,若拋開先前我對於「客觀科學」等知識(論)其建構與詮釋角度的質疑,站在科學既定的根本原則(如實證、信效度等),就如課堂中所提問的有趣問題之一:「若以生物(如遺跡、化石)演化的觀點來詮釋人屬的進化與演變,那若由現今之既定結果來反推論過去的證據,究竟會產生如何的演化觀點或客觀事實呢?」,我想針對所謂現在事實的「生物性」與「文化性」作個提問。正如「生產模式」此篇文章中所預示關於兩者之產生因果與相互適應關連,屏除「文化性」(相互適應之觀點)相對於人類演化歷程之獨有性的討論,單僅從「生物性」來做詮釋或作反推論其演化歷程,是否也簡化或模糊進化適應之複雜性呢?之中又如何詮釋或區辨所謂「同與異」的成因或內容呢?

以上僅是我對於本次演講小小的想法。

其實,這次演講內容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很特別。因為我本身原為理組背景(高一開始就就讀數理實驗班、之後選讀第三類組、大學又唸醫學院中的心理學等)(針對於王老師強調必須從高中就得讀生物,才有理解此相關知識的資格….的說法),但是對於王老師詮釋知識的角度與態度,卻有著很不同的觀點、甚至於憤怒,我很不認同於他對於生物演化知識的「客觀」說明、用生物性進化觀點對女性(或女性主義取向之解釋觀點)、兩性關係、甚至於家庭/社會關係的主觀批評,太單一絕對同時強勢主觀的批判觀點、甚至讓同時身為女性與聽眾雙重身分的我,感到有被汙辱的情緒產生。或許我本身就是經歷過這些所謂客觀科學知識教化洗禮後的反例,就是因為這種強勢、單一的知識建構與詮釋角度,讓我除了理解文化差異存在意義之餘,更在意對於「人」本質異於「物」等的特殊性之思考興趣,這或許是我個人偏頗且主觀的詮釋角度,但這或許也是一種反對其他「主觀現實」(如王老師的生物演化觀點)的「客觀實踐」。

【備註】

註一:

Lock, Margaret and Nancy Scheper-Hughes

1990  A Critical-Interpretive Approach in Medical Anthropology: Rituals and Routines of Discipline and Dissent. In Medical Anthropology. Edited by T. M Johnson and C.F. Sargent. New York: Praeger.

註二:

Ricoeur, Paul     

1981        The Narrative Function. In Hermeneutics and the Human Sciences. Cambridge U Press, pp274-2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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