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6/15 by Jolie Wu
Johnson, Mark
On the Engenderment of Gay/Bantut Sexuality. In Beauty and Power, Pp.85-110.
Mark Johnson是以菲律賓南部的Muslim Tausu和Sama兩城市作為田野地點,來進行關於「介於商品/禮品之間的關係」、「欣賞與物質之間的政治」,進而了解「定義」並說明當地人如何透過性別展演的形式來「創造」當地文化模式下的「自我」與「認同」。在本章,Johnson企圖透過釐清當地文化對於gay/bantut的定義與展演模式,來反應文化脈絡間對於gender/sexuality間之界定的差異性,進而說明當地男性如何在「跨性別」與「同、異性戀」間對於「男子氣概」其定義與展演的差異,來創造其自我認同。
Johnson一開始以訪談來對當地文化對於某些男性的稱呼(如「gay」、「bantut」、「silahis」或「double blade」等)進行定義與實質內容的討論,他發現菲律賓南部當地人對於「gay」與「bantut」在定義上其實是有很大的區分,兩者在「扮裝」、「工作場域」、「工作內容」、「認同」與「性交方式」等部分都有差異性:「bantut」,雖然經常被視為「扮異裝」、並從事當地認為較富有女性特質的工作(如做家事、與女伴玩耍或其「barkada」多數為女性友伴、在美容館工作等),但其實在本質上仍屬於「男人」,在定義的部分還區分為「真的bantut」與「疑似bantut的人」兩種,兩者的差異性在於是否能與女性發生親密關係、甚至與其建立家庭,且是否為「真的bantut」在於當地社群如何認定此個體為「bantut」或是「gay」(外表雖皆為「男性」,但本質上則會有「男人/女人之差異」),但兩者在「性交方式」仍皆以「插入性」方式來進行;而「gay」在當地則被視為「具有男子身體」但本質上為「女人」(像女人)的「男性」,除了與「bantut」有相同的展演方式,但在「本質」與「性交方式」是不同的,特別是「性交方式」(如「肛交」)的部分,以「被插入」方式來進行。
因此,若在區分gay/bantut兩者之於定義上的差異後,再去衡量菲南當地下的gender/sexuality之定義與關係,可以發現其多元及複雜性,特別是在於「男子氣概」的部分。例如:當兩種本質上被視為「男人」的男性發生性關係,相較於歐美文化的「同性戀」之定義,菲南當地人會視為不正常的關係,甚至是為噁心。他發現gay/bantut若以以往西方文化下習慣的sex/gender界線來做區分,兩者因都是與同為男性的對象發生性關係,則常會被誤認為同置於「(男)同性戀」的範疇當中;而當一個「真的」男人其與本質上為「女性」的gay發生關係被視為合理與正常,其仍是具有完整的男子氣概,但若其同時可與本質上也為「男性」的「真的」男人發生性關係,而被視為違反「男子氣概」,但會被以往等同於西方脈絡下的sex/gender界線來做區分的「雙性戀」此範疇,這類型特殊關係下的「男性」則被稱為「silahis」或「double blade」。因此,從探討「gay」、「bantut」、「silahis」或「double blade」等之「定義」,可以發現當地男性如何在「跨性別」與「同、異性戀」間對於「男子氣概」其定義與展演產生差異,並進而創造其自我認同。
Johnson並進而發現在此種文化脈落下「身體」與「性別認同」之間的關係。他透過相關團體與個人訪談的討論,發現對於「gay」、「bantut」的定義,還反應到其「身體」與「男子氣概」的相連,並進而作用到「性別認同」的部分,例如:認為gay/bantut的區分還牽涉當地文化對於男性之「性功能的反應」與「性器官的大小」等部分(對於gender/sexuality也很重要),其中「性交方式」中是否採取「插入性」性行為,對照於當地對於男女兩性的性關係模式,成為界定的重要指標;而「精液」在此脈絡中也作為文化符碼來操作,透過其「宗教儀式」延伸對於gender/sexuality對象與範疇的操弄,進而去形成其獨特的文化意函。因此,相較於西方脈落下的男性認同與定義,當地男性透過gender/sexuality下的性別定義與運作,並無法以往對於「跨性別」與「同、異性戀」的性別定義來簡化說明,而需要回到此範疇內不同關係下的定義,才能進而去織構出完整的意義架構。